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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9 00:27 |
……一次次意外发现,一次次从未有过的惊喜,一种义务和使命感,让我内心产生了一种发动最后冲刺,即可到达某种终极目标的兴奋——几年的努力与积累没有白废,家谱、碑刻、一批家族文物、幸存的家庙,让我对自己家族的来源、宗祠的修建年代、家族里都发生过哪些重大事件,出过一些什么样的人物,以及举族捐资、多次重修宗祠等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书稿页码与日俱增。激奋之余,我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何不亲自去一趟山西静乐,看看祖籍模样,寻找余姓源头,充实完善《足迹》书稿,早日了却心愿,把“桥梁”搭建起来? O^=+"O] 机会终于降临。2006年6月底至7月初,我第二次到大西北出差。我从玉溪出发,独自一人,冒着大西北零上43度的高温天气,专程去往位于黄土高原腹地,晋西北的山西省静乐县。 \u{4=-C. 静乐,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距离内蒙古直线不到两百公里。真是另外一种陌生的地理世界,满眼都是和云南的山完全不同概念的清一色黄灰色干土丘林,密密麻麻,一望无垠,一道一道馒头形隆起,没有树木,很少长草,更不用说绿油油的各种庄稼,有的是大大小小高低错落的土窑洞。这,就是我的祖籍故里?我,真的是黄土高坡的儿女?刚一踏上静乐土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头感慨万千,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眼眶,是在现实里?幻想中?还是在《信天游》的苍迈歌声里? 'nGUm[vh 虽然,回到了阔别六百年的祖籍故里;虽然,来到了汾河源头,文武庙前,天柱山下,土窑洞前;虽然,亲切而又陌生的祖宗源头之地,第一次向我撩开了她古老而又神秘的面纱,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不仅因了年代久远,史料缺佚,时间有限等诸多客观条件限制,祖籍“寻根之旅”无果而终,中途搁浅,并且还引发出了新的更大的谜团:"姓氏余、于真伪之谜"(笔者将作另文探讨),真是旧谜未除,再添新谜!内心充满了失望与惆怅——当一个人怀着满腔的热情,经过了长途跋涉,来到一处心中的目标之处,却发现,这个目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目标,它只是你所要到达的终极目标之前的一个小站而已——这意味着,目标还在前方,还在远方,今后还将继续付出努力,还有很长的路要去走去闯!…… Ad>81=Z 尽管一时难以找到传统意义上的血缘之“根”,我还是感到不枉此行,很知足了。如果说,昨天我曾经试图以笔墨的方式勾勒与记录祖先由晋入滇史实,那么今天,我用自己的双脚,承载着一个生命的活体,回归这块黄土地,将通海与静乐连在一起,把余氏家族的上游源头与下游水尾连在了一起;我敢断言,在这里停留的一个夜晚两个白天三十个小时,冥冥之中,我已经进入到了先人六百年前曾经活动的环境里,我的灵魂,已经与祖先进行过某种对接,我所用脚步丈量过的故里土地上,必定会留下与祖先们重合的足迹! 18sc|t 在静乐,我度过了一个梦幻般的不眠之夜,取了一瓶天柱山地下泉水,一捧文武庙后山古窑洞旁边的黄土以作留念……离开静乐县,返回云南的路途中,我写下那篇两万字的游记《静乐寻根记》(载山西静乐县文联刊物《鹅城》复刊08年第2期)。回到玉溪后,又写下一首小诗《根》,发表在文学网上,寄托自己于心不甘又有所失落的惆怅心情: y)&K9 I 很久很久以前 hBpa"0F 有一粒种子 -grf7w^ 被风 从北方吹落到了西南 clV^Xg8D 一个新的姓氏 CUI+@|]% 随之诞生在杞麓湖岸 :gU5C Um 如今 种子已长成一棵树 y0mNDze 枝头结满了果实 8i`>],,ch 我不在乎 是哪个枝杈上的果 A,DBq9Z+4R 却很想知道 '1ySBl1> 自己的根在谁处何方 `2s@O>RV 于是 7amVnR1f 在这个骄阳如火的夏日里 X"r)zCP+t 带着一连串没有答案的问号 带着 jn V=giBu 一片绿叶对根的思念向往 ,-y9P 我独自一人 p5fr}#en 踏上漫漫旅程 #,d~t 从 云贵高原去往大西北 $~G,T
g 从杞麓湖边 一步一步 {]R'U/ 走向汾水河畔 .c"nDCFVR dM-cQo: 到了 我终于来到了 X,|8Wpi= 这块 黄河中游无比陌生的黄土地上 YvU%OO-+, 面对着 Y_'ERqQ 满大街鼻音浓浓的西北方言 lYx_8x2 远处山坡上 h:%,>I%{ 一排排写照岁月沧桑的旧窑洞 \]tBwa 禁不住思绪万千心旌摇荡 7AqgX0) 虽然只有短暂的三十个小时呵 ^{+ry<rS> 却仿佛 2}vibDq p 一头栽进了梦幻仙境蜜罐 cI=6zMB 掬一捧 汾河大桥下哗哗的流水 !m@cTB7i
抓一把 文武庙窑洞前硬梆梆的干泥 ;KL7SM%g4 既亲切甘甜还散发出阵阵馨香 I\@r~]+y 耳边 分明传来了 \((iR>^| 您朝我走来时急促的脚步喘息 /UCBoQ$/] 我的手指 已经触摸到 |9E:S 您缀满补丁的一角衣裳 Wg-mJu( 可 就在我 即将扑向您的一瞬间 tr0b#4 您 却忽地转过身去 +:KZEFY?< 佝偻蹒跚的背影从我眼前消失一晃 f1'ByV'2 ………… {wSi?;[Gq 我的眼泪哗地涌出眼眶: V.~kG ,Ht 怎么 您 t^#1=nK 您听不懂我的南方口音 怕认错人 </I%VHP,[f 您不相信 7K"3[. 六百年前的那粒种子 ?eJ' $ 已经 变成一个庞大家族 <&eJIz= 繁衍落脚在遥远的云南边疆 "im5Fnu 您可知道—— rJ/HIda 我大老远的回来 不就是为了 IADSWzQ@ 捧一颗心温暖您苍老的怀抱 !.h{/37] 不就是为了 FK BRJ5O 让饥渴的目光 实实在在看上一眼 c!@|yE, 您那饱经风霜的脸庞 Zbo4{.# 究竟 是个什么摸样 <EnmH/C. jdG'sITv 我 走了 #19O5 随身带走一捧 大西北的黄泥土 wPU5L*/*i 一瓶汾河的水 Q
&/5B 带上收获留下遗憾离开您 .*NPoW4Kv 在翻山越岭的车旅颠簸中 我 x|Uwk=;X|s 一边流泪一边还在想 {X?Aj >l 难道好事都得一波三折 f['I4 /o 莫非 是因为我的错觉紧张 a[;L+ ——那是您过于兴奋激动 T Tbe{nb 背过身去掩面而泣呵 0%xb):Ctw 我竟然当作 您不愿和我相认 w[a(I}x 还是 您昨夜梦见 AQ
FnS&Y 归家的孩子 是一大群 S9DXd]6q_ 忙着 侧身翘首凝望远方 xd `MEOY 等待着 UZsvYy? 等待着所有离家的儿女们都到齐了 =XYc2.t 三声叩首之后 开启那坛 r4cz?e| 在深深的山药蛋地窖里 珍藏了 Xz:ha>}C 几百年的老汾酒 /\Cf*cJ 在噼啪噼啪的鞭炮声中 F6J]T6Y 甜甜地叫您一声 ]Vj($O: 该吃团圆饭了 我的白发亲娘…… N,B!D~@ 转折篇 c?<)!9: 那时我一门心思想写的,是关于我的家族由晋入滇的史实。一转眼几年时间过去了,其间还经历了意义重大的山西寻根之旅,《足迹》却未能够写下去,依然还是一堆凑合在一起的粗糙而浅薄的文字和图片。为什么呢?一是现有的余氏家谱的内容篇幅过于简略,可供参考的其它文字资料太少,缺乏有血有肉的人物、故事维系支撑,最关键的,是我的家族渊源迷雾重重——姓氏之谜、种族之谜、入滇身份之谜。三大无法揭开的谜团,如同一座陡峭的高山绝壁,无情地阻止了我前进的步履,我不得不望而却步。于是,只能用一首小诗为静乐之旅划上暂时的句号。 PI$i_3N 在内心隐隐的苦痛、不舍和迷茫中,我想到了四街常氏家族。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那本紫红色封面的《忠武常氏家谱》,得知,世世代代和我们余氏家族一道居住在通海县四街村子里的常氏家族,竟然是来自南京故宫的明代开国元勋、开平王常遇春的后代!它勾起并印证了一段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儿时的朦胧记忆——远在我的孩提时代,母亲就曾经对我说起过,排列四街村常、向、余、钱、杨五大家族之首的常氏家族,从前祖上有人当过大官,后来因为犯了法被赶出朝廷,充军来到云南河西。 '>"blfix8 或许,就从那一天开始,云南大山的迷雾、河西通海的变迁、四街村的演绎、常氏家族的秘密,更加持久而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扉,使我萌动了去探寻、去梳理、去书写关于它们全部奥秘的念头。于是,我中辍断续写了几年的《足迹》,开始掉转笔头思路,试图进入另外一部书的创作,进入常氏那片陌生的土地去探寻新的宝藏。《杞麓湖畔的神秘家族》就是这部新书的名字。 wWx{#!W 过去的日子里,我曾经四去北京、三去西北、五去江南、五下海南、六去上海、九到广东,足迹涵盖了分布于华夏版图南方、北方之间,长江、黄河两岸的云南通海(河西)四街村五大家族发源地—— 安徽、四川、山西、江苏、湖广以及常遇春生前主要活动区域。从而使自己有了更多的机会,在云南边陲与中原大地之间,在常氏入滇、汉民入滇两段历史事件的发生地源头与下游之间,在各种各样的时代背景、人物、事件之间,经纬交织、穿梭往返,去更多层面、更多方位地感受那段距离遥远,活在抽象的历史概念中,活在各式各样的文字记录故纸堆里的开平王家族变迁史和汉民入滇史,从中汲取创作灵感。其中,京、津、宣(宣化)地区,有锦衣卫遗址——当年河西四街常氏后裔们子孙世袭、光宗耀祖、履行朝政、频繁出入的地方;有古都南京,明朝开国首都、虎踞龙盘之地——她拥有众多相关历史遗迹,明孝陵、包括常遇春墓在内的明初十二位功臣墓陵、常府街、秦淮河、柳树湾、锦衣卫遗址和四街常氏们留下的足迹;有安徽淮河沿岸——开平王的家乡故里,明太祖朱元璋肇始龙兴之地;还有云南、贵州两省交界处之胜景关——古代入滇第一关,边陲古道“通京大道”数公里残存遗址……。当年的常遇春,戎马驰骋,南征北战,足迹遍及海内。其主要活动区域,如安徽、北京、南京、河北、湖北、湖南、江西、河南、江苏、浙江、陕西、山西、甘肃、内蒙等省区,我大都到过,有的去了不止一次。而对我内心冲击最大的一次出行,当数07年盛夏六、七月间与初冬十一月的两次北方之旅。近两个月时间,先后数次往返于北京、天津、太原、内蒙古、西安、宣化等地。这些地方,正是常遇春当年建功立业、浴血奋战,驱逐元帝、功成身殁之中心地带。真是一路前行一路感受,所到之处,北京故宫、天津锦衣卫桥头、太原汾河岸边、内蒙古大草原、八百里西安关中平原、宣化古城、柳川河畔常峪口村、十三代帝王陵墓集中地,一处有一处的惊诧。群峰蜿蜒耸峙的山西忻州雁门关、雄居“天下九塞”之首,若即若离、若远若近的古长城烽火台历历在目,那金戈铁马风云多变的历史画面,竟一幕一幕、忽忽如风,自然浮现于脑际;山西、内蒙交界的西口(老虎口),当年常遇春挥师北伐、势如破竹直抵这里,逼得元蒙宫室家眷从这里的关口门洞狼狈地逃窜出关,回到马背民族故里避难。正所谓,皇帝也同凡人老百姓一样,平日总想离家远走高飞,最好别回来,但只要遇到挫折大难,却又总是往老家跑去;张家口宣化古战场、常峪口村南门,明代古桥广济桥边,常遇春的名字在当地家喻户晓老幼皆知;雁门关,一度成为了中原汉族王朝政权与塞外少数民族政权相对峙的前沿阵地。在那中国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交界处,在西口长城边广场上,屹立着一尊康熙大帝骑战马青铜塑像,一代清帝正身披战袍、神色庄重注视咫尺关外,也不知此刻他在想些什么?但置身此地的我,终于在万般遐想之后,蓦然理解了什么叫做“关隘”,什么叫做“塞外”,为什么,那许多凄楚绝美的传世佳作名篇绝句,都与这塞内塞外接壤之地有关:“大漠孤烟直”、“长亭外古道边”、“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与它们的零距离接触,给我带来了极度的亢奋和凝重的反思。我们,从那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并使我得以隔着六百年时光隧道,窥视早已经消失在这空容隧道另一端的一幕幕场景、感悟开平王常氏家族的丰功伟绩与悲欢离合、洞察充满悲剧色彩的南明残阳与秦淮八艳故事、体味轰轰烈烈的汉民入滇壮举、阅读改朝换代的历史大剧、思索如梦人生的真正含义——却原来,朝代这样改变、人生这样起伏、生命这样流淌、文化这样传承。 ]7TOA$Q 在着手构思本书的同时,为了尽可能的弄清楚常氏家族的方方面面,我力所能及地查阅了一些历史文献资料。其中包括元、明、清正史,野史,《云南史料丛刊》以及四街《忠武常氏家谱》中收录的相关朝廷圣旨、奏章、谕文、规制、祭文、碑文。尽管,它们都是一些对于今天的人来讲显得晦涩难懂的文言古语,但在这些老古董里面,却携带着无限绵长的历史信息。当第一眼看见它们时,我内心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颤,心跳在加速。久远而虚幻的历史画面,正汇聚成一股实实在在的力量,以光的速度、零的距离,决堤洪水般地朝我扑面而来!——原来,那一份又一份代表着一代大明中央王朝最高级别的宫廷文书,有的,来自南京故宫,有的,来自北京红墙;有的,直接由朝廷六部快马发出,有的,则是从天安门上,由司仪太监们用“云盘绳”放下金水桥,再由跪在金水桥上候旨的钦差大臣小心接住,放入囊中,命四百里快骑,昼夜不停,经由那条连接京城与西南边陲的“通京大道”,专程送往万里之外的云南省临安府河西县四街村。而享受这种待遇的,似乎已经不仅仅只是常氏家族;原来,在中原京师大明朝廷与山旮旯里的四街小村子之间,曾经长期地、真实地存在着一条神奇的信息通道。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家族的数百年历史变迁与一个姓氏的由来,尽在一套朝廷文书之中?更莫说去做梦去幻想,这些朝廷文书的撰写、颁布与来回传递,就是为了某个小村子里的某几户人家!我敢说,第一次接触到它们的人,都会顿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惊谔与撼动,并随之隐隐生发出一种对于历史时空的奇思遐想——大到朝廷文书、皇上圣旨、官府奏章,小到家族谱牒、明清功名录,既有常氏一脉氏族信息扑面而来,既有众多人物、事件交织缠绕,又有封建王朝原形架构、运作机制的余辉闪烁。走进它们、仿佛走进了一座没有被开发过的神秘处女地;捧读着它们,就如同在捧读一部厚重的史书。 H_XspiB@ 我的总体创作思路是:以常继祖(常升次子常遇春孙子)分支的百年坎坷演变作为主线条、切入点,围绕一个家族与一个时代的关系,围绕常遇春的丰功伟绩、家族罹难、后人一支流落云南、被朝廷平反启用、与整个王朝相始终,这一连串真实的历史事件和过程,再截取某一特定历史时段的大环境,借助某些重要的事件、人物作为描述契机和联结链条,以与那个时代密切相关的重要人物(如建文皇帝),重大事件(如靖难之役)为背景烘托,远近交叉、纵横结合、全面展开。在简略剖析、描述大明王朝,尤其是南明王朝兴废盛衰的演进脉络过程中,借助四街常氏后裔们的特殊身份与经历,复原与再现那个时代的面貌,展示世事沧桑、历史奥秘、人生百味。在力求冷静缜密的理性眼光里,也渗透着作者唏嘘慨叹的某些个人感性色彩。 z3 ^_C`(F 不知有多少次,我的思绪被浸泡在与本书相关联的历史时空以及各种各样的人物、事件、情节中不能自拔。我万分感慨,我们真是生活在一个五彩缤纷的两极世界里,任何困难与挫折,阻挡不了人类进军宇宙,寻找未来的步伐,阻挡不了人类下海入地、发现过去的梦想。固然,时光流水天地悠悠,今人古人人非物是,但我们却始终永远而密不可分的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地球,同一片蓝天,同一块土地上。在地球这艘庞大的“旧船”上,古往今来,曾先先后后你上我下你来我往,无数次循环,容纳过无数拨身着树叶兽皮与汉服唐彩宋装清靴西服,不同年龄性别,不同肤色面孔,不同族别品位的新老客人。我们现代人,只不过是在继承着古人们的继承、经历着古人们的经历、感受着古人们的感受、重复着古人们的重复、循环着古人们的循环、演绎着古人们的演绎,一个一个,一代一代,一拨一拨,轮回不息,如划空而过的飞鸟,在天空中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在书写着自己历史的同时,我们又眼看着感受着别人怎样去书写历史。是千万次的往复再生循环,使得天地之间万物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得以永恒。作为个人、作为民族、作为社会、作为国家,其实,都在围绕着连接着从过去到今天,从今天再到未来的那么一根“线条”——使之不脱节并且更加结实粗壮。这种前瞻后顾的本质,其实就是在完成前后两极合一的某种回归使命,是在寻觅介于古今之间的某种对于今天的更好把握——解读昨天,把握今天,不就是为了更好地开创未来?一次次的觉醒,一次次的从头再来,不就是因为想留住过去曾经的丧失?在我的潜意识里,既然包括我的家族在内的四街所有家族的文化,都是“四街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那么,不仅仅常氏,不在于其家族之兴旺或寂廖,对于任何一个姓氏与家族,对于任何一个来自远方的移民后裔,对于任何一个寻求人类与自身本真的人,破译常氏入滇之谜,破译红土地之谜,它已不仅仅只是一段故事,一种冲动,一次出游,一番跋涉。它更是一种召唤,一次从一己安身立命的个体小家园出发,去寻找一个大的、更大的、甚至无限的大家园,从一个狭窄的庸常的有限的时空出发,去寻访一个遥远的、神秘的、无限的时空的心路历程,其意义,早已超出行动本身。如今,回过头去看一看我身后曾经的那段历程,那真是一种灵魂被沐浴净化与撞击升华的长途旅行呵!而我的这种“穿越六百年时光隧道之旅”,相信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向往憧憬,而是众多的四街人、通海人、云南人的心愿。有时我会这样去想,人的一生,其实就是活在一种不停变幻着的"寻求"中,活在一种“感觉世界”中。就像是一群好奇的顽童,猛地闯进了一个神奇的童话世界游戏堆里,他们有的要去寻求幸福快乐,有的要去寻找金钱地位,有的要去寻找一缕清淡,有的要去寻找挑战刺激.有的要去寻找苦难和献身……找呵找,找呵找,一直找到最后,或老之将至,或幡然省悟,才会发现,对于社会人生与人类本真源头的寻觅,是所有寻觅之中最有魅力的一种。同其他任何一种寻觅相比,它能给你带来快慰,能给你带来凝重的思索,能给你带来无法用金钱财富去衡量的东西。 }'}n~cA.{ 中国的历史太长,留下的文字太多。对于试图以笔为生的读书人来说,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要读完其中任何一个朝代留下来的文字或后来的研究文字,都是无法想象的。但又是一种幸运——只要沉下心来,耐得住寂寞而又专注于一定的领域,持之以恒,其中的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时段都可以抓住无穷无尽的研究课题。而其中任何一个被你发现的课题、题材,其发掘价值,想象与创作空间,往往又都是非常之巨大。换言之,就笔者而言,如果将通海的历史形象地比喻成上下两层淤泥,那么,我穷尽个人毕生之精力乃至生命所能够触摸到的,仅仅只能是头上的那一层七百年薄土。而在它的下面,还有更深的原始的通海(河西),万古千年的本真冻土层,我可望而不可及。从1998年构思《足迹》,到2007年转向《杞麓湖畔的神秘家族》,在走过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心路历程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表象去看,《足迹》与《杞麓湖畔的神秘家族》,两者似乎讲的是不同层面的两个家族、是两码事,不宜混为一谈。但从本质上展开去看,其实它们讲的完全是同一回事——汉民入滇、家族迁徙、人生拼搏、生命与文化的传承、呐喊。就看我们从什么角度去理解——这就是从《足迹》到《杞麓湖畔的神秘家族》的重大转折。我庆幸自己的选择,以对自己家族源流探索作为契机,从写我的家族,再到改写另外的一个家族,不知不觉中,已经迈入了更深的层面,触摸到了一个更加富有意义的话题——大明王朝的兴衰史、明朝开国元勋的家族史。 8G$BQ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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